“嗯。”周连海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一些,“一下午的去哪儿了?梦琳到处都找不到你。”
“待着有些闷,下楼去转了转。”
“遇到熟人了?”
周曼韵下意识想说没有,而抬眼对上周连海审视的目光,她轻轻点头:“嗯。”
周连海静默片刻,“后悔吗?”
周曼韵不知道他所说的后悔指的是哪件事,摇摇头又点头。
“怎么突然优柔寡断起来了,这可不像你。来吧,把药打了我好吃点心。”周连海晃晃手臂。
周曼韵的心硬起来,咬着牙把两针注入他日益干枯发青的血管,垂眼将针管和药瓶扔进垃圾桶。
她松了口气,周连海把手塞回被子里,慢慢说道:“你把股份全转给梦琳了?”
“嗯。”
“当真是连自己都不留一条后路啊。”周连海眼神无奈,他已经失去了痛苦与愤怒的能力。
“曼韵,你做事太极端了,可惜能力又不够,连一个关梦都玩不过,”周连海扯了扯嘴角,“也就折腾折腾你老子了。”
周曼韵瞳孔一震,后颈当即惊出一层细汗。
“你以为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就能达成目的?”周连海目光凉薄,“我让一个死人纠缠了半辈子,这些年过得毫无体面可言,最后能死在自己女儿手里,倒也还不错。”
他看着嘴唇微颤,额头汗湿的周曼韵,罕见的慈爱眷恋的目光,“曼韵,不要再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