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卫映的声音有些含糊。
“我儿子,阿康。”阳渊道,垂下眼拨弄着调羹,“放心,两岁大的孩子了,还惹不了祸。”
口中鲜美的羊肚一时无味。卫映沉默着咽了下去,给自己夹了一块酥酪:“我没有听说过你有妻子。”
“行哥也没有说过?”阳渊抬起头,目光微亮。
卫映摇摇头。阳渊复而着眼于餐案上,漠然道:“没有听说过我有妻子,就当我没有妻子吧。但宇文庐前几天可是很可劲地想给你塞小舅妈------阿映要听听他是怎么死心的吗?”
“怎么死心的?”卫映真有些好奇。
“你真要听?”阳渊问。
卫映点点头,阳渊又问:“听了也不生气?”
“要说就快点说!”卫映恼怒道。
“他见我不收美姬,也不收小倌,就开始打听我的动向,知晓了我从北齐归来后房中就有了人,到了灵武还请人做了男女的衣裳。”见卫映脸色涨红,阳渊顿时心情大好,声音也提高了几度,“他自然以为男子的衣裳是给我自己做的,女子的衣裳则是给我房中的人做的------现下只以为我在北齐寻了个绝色的齐女呢!”
“你住嘴!”卫映忿忿道,抬手搁了筷子,“你这样哪像个舅舅?”
“那怎么才像个舅舅?”阳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顿了顿,又带了些期待,“跟我说一说,平日里他都是同你如何过的。”
夜风拍打着轩窗,眼前卫映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说起话来时却又还是带着欢愉和隐晦的甜蜜的:“他疼爱我,纵容我,对我从没有重话,可他哪怕是笑起来同我玩笑的时候,也是有长辈的架子的,所以我爱他敬慕他,却也怕他不敢触怒他。但你跟他不一样。”他看了一眼阳渊,“我敢跟你怄气,也笃定你不会罚我,只会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