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九思叹了口气,将信递了过去。

谁知道,卫负雪才看了一行,就如修罗上身,整个人变得可怕极了,他冷道:“卫容与居然有这种想法?真是白日做梦!”

陶九思道:“负雪,你已经许过诺言,对卫容与会以礼待之,所以万万不可让天下人在这个时候看笑话!我看他八成是故意来激你,切莫上当。”

卫负雪扔了信,揽过陶九思,道:“我本来想再过十多天就是新的一年,到时候再进宫,新年也算有个新气象,可看了这封信我恨不得明天就出现在卫容与面前,在他面前,狠狠地……”

陶九思正色打断道:“大白天的瞎说什么混话。”

卫负雪亲了亲陶九思,又埋首在对方肩上,确实没有造次。不过进宫一事却早早提上日程,定在了十二月二十五,也就是五日后。

这一日,银装素裹的京洛再次落下一场鹅毛大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京洛红装黄瓦,盖着厚厚一层雪,乍一看好似九重天上的玉宇琼楼。

卫负雪和陶九思各穿一身白色的狐裘,从正天门缓缓入内。

百官簇拥,白雪开道,两人容貌如画,一步步行来,正如天上神仙下凡。

卫容与立在明德殿前,穿一身素衣,全身上下没有一件佩饰,只在头上簪着支白玉簪子,他容貌憔悴,身形消瘦,饶是如此,也难掩雕琢似的精致面容。

待卫负雪和陶九思走近些,文武百官和卫室宗亲都已伏倒在地,唯有卫容与还是傻站着,愣愣的看着陶九思。

卫负雪目不斜视,越过卫容与径直就拉着陶九思登上了宝座。

百官一见卫负雪和陶九思同坐,各个面露惊骇,但大家都是卫国旧人,知道卫负雪如今的好名声不代表他是个心慈手软的君主。事实上,从质子到灭东齐,平西华,卫负雪怎么想都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所以看着卫负雪坦然的拉着卫容与同升御座,也只好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