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南和助理他们倒还好说,毕竟生意上的事情帮不上什么忙,日常只负责一些跑腿打杂的活计,工作累是累了点但心里起码轻松。
可就苦了薛父派来的那些个商界精英们,各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还不得不每天二十四小时接受薛澜压力之下暴躁脾气的无差别攻击:
“秘书处呢,抓紧时间把华天娱乐这些年所有合作过的外部资源整理归档,我明天一早就要看到结果。”
“这份财报有问题,让财务部重新核算数据,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以后就都不用来上班了。”
“收购合同范本没有出来吗?这都多少天了,法务部门是想集体去埃塞俄比亚度假吗?”
收购团队里的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法务主管实在忍不了了,私底下找到杨南悄悄地打听:
“薛少是不是童年生长环境不好,受到过刺激,以至于形成了不可逆转的性格缺陷?又或者在某个技术欠缺的整形医院里做过手术,导致面部肌群神经受损,无法做出类似于微笑这样的表情动作?”
杨南心说,神他妈不会笑!你要不要去翻翻薛影帝当年横行娱乐圈的电影剧照,那笑容能迷倒全华国的妙龄少女。
事实上,能让薛澜笑不出来的原因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封宁”。
杨南胸中了如指掌却不能对外人说,只能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薛澜的尊严,跟法务主管打着太极,推说薛少可能也是因为工作压力大身不由己,请大家多多包涵,务必挺到收购工作完成。
法务主管撸了一把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上那几个硕果仅存的头发,重重地“嗯”了一声,感同身受地表示理解。
杨南在法务主管壮志踌躇地转身离开之后,对着办公室的门鞠了一躬,身体力行地表达了内心对于欺骗老实人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