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宁整个人还处于宿醉之后不太清明的状态，懵懵懂懂的上厕所、然后刷牙、洗脸、冲澡，甚至都没有分出心思去思考，浴室里所有的洗漱用品都是单人的，他用了的话薛澜该怎么办。

半个小时之后，薛澜已经施施然坐在餐桌旁等他了。

桌子上摆着好几个餐盒，显然是从外面刚送来的。不过菜色看上去倒是很有食欲，色香味俱全，一看就不是某团外卖，大概是某个星级酒店开通了配送服务。

这是两个人第二次坐在一起吃早饭，两次都是在薛澜的地盘上。上次是误打误撞，但这次，封宁直觉地感受到了一丝不说不清道不明意味。

封宁有些局促，眼神落在正中间那份鱼汤上，不知道该不该举起筷子。薛澜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过汤勺盛了满满一碗汤，推到在封宁面前，动作自然娴熟，就像做惯了似的。

然后就开始自顾自地吃起来，没有任何客套和谦让。

封宁原本是真想再矜持一下的，但是眼尾瞄见躺在自己碗里那块泛白的鱼肚肉，手就情不自禁的动了起来，迅速的扒开鱼刺，送进嘴里，咀嚼吞咽，动作一气呵成。

封宁又舀了一口汤放进嘴里，筷子上还夹着半块鱼，赞不绝口道，“这个汤好鲜啊。怎么连外卖都可以做的这么好吃？”

薛澜抬头瞅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等他把嘴里的汤咽下去之后才波澜不惊道，“因为贵。”

周围安静了片刻，封宁咽了口唾沫，诚恳道，“薛老师我下次一定请您吃早饭。影视城入口的包子铺，随便吃，管饱。”

薛澜：“……”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了餐具碰撞的声音。

薛澜用余光扫过封宁那只捻着陶瓷勺炳的手，白皙又纤细，动起来非常灵巧，虽然喝汤的速度很快，但看上去却一点儿也不粗鲁，反而带着几分随性的优雅……像个女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