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誉没有想要隐瞒这件事。
“陛下,你不想知道我到底知道多少事吗?”他们对话的节奏被亓官誉牵引着,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并不舒服。
亓官誉不愿继续聊下去,走出房间,“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沈鹤满脑子都是问号,知道这些事情的他,难道不是该被压入地牢十八般酷刑一一过一遍吗?
从前以恨掩盖伤痛的人如今幼为何对着一个算不得亲近的人坦诚?
亓官誉看起来很安静步伐也很沉稳,仿佛要去的是无比向往的地方,是等待已久的地方。
已经做好了抛弃所有人的准备。
他猛然意识到,亓官誉身边哪有什么亲近之人,能称作重要的人都已经化作森森白骨。
“亓官誉!”他冲出房间追上去,想要留住那个背影。
木冥挡在前,“陛下说了,从今日开始,你不可以踏出房间——”
他推开木冥,“亓官誉!你既然知道我就算长得和沈鹤一模一样我也不是沈鹤的,那为何不明白人间镜编织的幻象就算再真实也同样不是真的?”
冰冷的刀刃抵在他脖子上,他甚至能感受到错乱之间自己的皮肤被割破,可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挣扎,踹开一侍卫后他看着停下脚步的亓官誉,像是发现到了希望,吼道:
“你是皇帝,你若离开,你要这盛朝百姓怎么办?清后娘娘得知沈正死讯,早有自尽之念,可最终为责任甘愿留在深宫百年,冷风雪得知安夙长公主死讯,早有跟随之意,却为找到你保护你而活着,难道对你来说没有比情爱更加重要的东西吗?”
“退开。”
也许是亓官誉看他狼狈,终于开口命令侍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