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苏岂会不知,是那小殿下叛逆,故意而为之?用意也怕只在要他不准离开罢了。叹了口气,韩苏亲自喂着醒酒茶。
午时,上官懿儿安分去看书了,韩苏侍奉笔墨,可没一会儿,懿儿的心便乱了,出了神。
韩苏故作研磨,轻咳道:“粮农能稼而不能为穑,良工能巧而不能为顺。君子能修其道,纲而纪之,统而理之,而不能为容。”
“……”上官懿儿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好容易熬过了冬天,迎来了暖春,上官兰皋却无心赏景——那个小冤家太不让人省心了。堂堂至尊放下身段去哄一个小女子,啊呸,去哄一个小公子,竟然哄不好,岂有此理。“小雨。”
“不要不要。”龙床之上窝在被窝里的云雨不起床,这家伙非要做梦,还说必须得梦到南宫子轩,大骂一通才肯罢休。
上官兰皋这就无语了,“梦了一个冬天了,梦到了吗?”兰皋无奈地笑了笑,手扶着桌子。
“哼!”云雨探出脑袋瓜来,“至尊每夜都把我……那么晚,能梦到才怪!”
“别气了,陪本尊去御花园转转?”
“哼,好啊。”
又是一年春,懿儿已经十五了,而那个韩家少年,而今也成了一个如玉公子,赚得春风十里映照。韩成老将军年事已高,便辞官还乡了,上官兰皋也允准了。韩成之所以撑这几年,也不过是为了韩苏,如今韩苏长大成人,能独立从政,韩成便放心地辞了官职,回去颐养天年。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殿下不开心么?”院中韩苏问那个花下小殿下。
“花开花谢,何日能终?”上官懿儿端详着枝上的花朵,其言大似李后主那句“春花秋月何时了”。
韩苏劝道:“淮阴大好盛世,殿下何来亡国之意?”他的言语有了几分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