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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风声一动,藕衣的裴惜抢过酒壶。她腰间别着一把纤长的剑。

“啧,”灌一口烈酒,裴惜抹抹嘴唇,“这酒不错。”

卓山玉问:“夏朝那边怎么样了?”

“夏朝,”裴惜一笑,“卫景山那个狗东西被我打了一顿,太医署那堆人被他连夜叫进宫去。”

堂堂大夏朝大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储君,在她口中,竟是这样一个狼狈模样。

裴惜:“不过他也算是得偿所愿了。皇帝被他毒成傻子,二皇子早夭,三皇子前不久被杀,整个夏朝只余他一个皇族血脉。”

“我今日打得了他,来日说不定便要被他亲手灭杀了。”

卓山玉面色微变:“师傅——”

“嘘。”裴惜止住他未说的话,“卫景山此人,所图甚大。夏朝不会仅仅满足于一个小小的中域,当年奉波湖一役后,武帝便毫不掩饰吞灭五洲的意图,当时若不是有孔师牵制……”

卓山玉道:“孔师虽死,书院长存。何况武帝也已逝世。”

但是一切还没结束。

酒意上涌,裴惜缓缓闭上眼睛。

她喃喃:“但是他们朝西洲伸手了,罪该万死,夏朝不能留了。”

“自你我断绝师徒之谊后,宗门对我的监视总算少了不少,”睁开眼,裴惜还回酒壶,“我尚也不能置身事外,你也不能。”

“红尘剑还是早日传给你的徒弟吧,免得……”

免得你我身死后,连累到旁人。

最后一句话被夜风吹散,身旁喝酒之人业已离去。

卓山玉没了喝酒的兴致,转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