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主还未从梦境中完全清醒,就收到了两条问候。他下意识的摆摆手,从云浮怀里坐起身,捂着额头,言语含糊的自语了两声后,这才问道:“我睡了,不入梦了多长时候?”
云浮回道:“不过半个时辰。”听山主嗓音有些沙哑,便倒了茶水给他润喉。
山主喝了水,又扶额想了一会,才迟疑的将梦境中所记说给道侣与弟子听。
风雪不归处,恰是故人来。送君千里行,珍珍复重重。
山影橦橦,山风呼啸,山主在梦中目送一人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中,心里五味杂陈。
“感觉就像当初我向长老们摊牌时的一样。”什么都有,什么也惧,但更多的则是一种心头豁然开朗的释然。
“难道是你因情离开山了?”云浮看向徒弟。
徒弟摇摇头,道:“不会。弟子道心坚定,情爱之事不感兴趣。”
山主道:“为师当年也像你这般天真,后来……”不宜说。
“后来你就遇到了二师父,是吧?”徒弟笑道:“二师父为您妥协,弟子若有也必定如此。”只能山来就他,而不能他去就山。
山主道:“你倒是忍心如此对待姑娘家。”
徒弟俏皮道:“说不定是个小子呢。就如同你和二师父一样。”只要彼此倾心,何须在意其他。
“臭小子,学会调侃为师了。”山主笑骂一句,抬头看了看天色,便打发徒弟先行回去。
“是,弟子告退。”
等徒弟离开,山主立马躺下来,长舒一口气,把云浮叫到身边来。
月夜皎皎,风中送来夏花与清凉的水汽,并肩躺在沁凉的石面上,惬意与舒适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