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微君身为堂堂一方的大乘期修者,虽然心里很喜爱小巧玲珑的房舍,但他也决计不肯屈居于这个小小的房舍,这可不是事关他一人而已,而是整个同等境界修者的尊严与面子。
想来想去,这整个水江阁空闲的房间他能去暂住的除了邻水而立的小江花榭之外,其余的皆不合适。
一道灵力发出,传出他要居于小江话榭的意思,而后千微君便动身前往罗杨的养伤住所,他需要和罗杨好好谈谈。
这一次的遗迹之行看来不会如往常一样的顺利,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没有后退的余地,除非松河沿发生了不得的大事,他们或许才会被召回,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千微君他需要确定罗杨的伤势在遗迹开启前能完全好透,不然松河沿失去一名强大的修者,那么这次的百年一次的君子陶遗迹之行他们可就是亏大了。
作为松河沿此次的坐镇者,若真发生这样的事他的颜面不仅无光不说还会连累到整个仙门的颜面都一同无光。
做最坏的打算,也尽力护孩子们的周全,这是他作为一个大乘期修者该做的事,也是作为长辈不可推卸的责任。
“希望不会再有坏事情发生。”希望从来都是虚无缥缈的,但如今他却想相信了。
绿蕊清如水,花朵白似雪,香气似有还无,身处其间宛如置身仙境。但对梁非秦来说可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他单手支在石桌上,手中的黑色棋子反复的在指尖转换,就是不放下来。他对面的罗杨一身雪白的云纹锦衣,或许是因为身在春日温暖的阳光下的原因又或者因为重伤未愈而显得精神不济的原因在,他褪去了素日的冰冷,显露出难得的温柔来。
他单手支颌,另一只手则拈着一枚白色棋子,眼睛则盯着黑白交错的棋盘,目光迷离虚无。
梁非秦放下棋子,瞟了一眼与以往不尽相同的罗杨,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