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他提了立储一事,圣上也未必会听。这位陛下虽信任自己,倒也不至于糊涂到把立储一事都寄托在占卜之上。而且周显恩还在一旁,这事说出来也难办。
如此一来,他倒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得罪了周显恩,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国师嘴角含笑,不冷不淡地道:“贫道夜观星象,陡觉得紫辰星虽光芒黯淡,尚且无人可掩盖其光华。陛下所问之事,怕是得等一个变数,方可下结论。”
圣上一听紫辰星光芒还在,眼中浮现一丝凝重。沉吟了片刻,才移开了话题:“不知国师所言变数为何?”
国师掐指算了算,眉头紧蹙,缓缓道:“只隐约窥得是在近些年现身,应当是您的贵人。其余的还等贫道再行推衍。”
说罢他便闭了闭眼,似乎是因为窥探天机而略显疲惫。
圣上一直低着头沉思,周显恩则把玩着手里的桃木剑,似乎并不关心他们所言之事。
一时间,殿内再无人开口,唯有四下的长信宫灯还燃着微弱的烛光。
而承华殿那边,宴会行了一个多时辰。太皇太后似乎也颇有倦态。然而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倦的是那一心求仙问道的陛下。
这宫宴本是为巩固君心,昭显圣恩而设,如今圣上不至,反倒是容易起嫌隙了。思及此,她保养得当的面容似乎又添了不少皱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