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扶疾如今没有十足的把握引兵入熔岭,所以这里守卫不如王宫森严,这还难不倒沈清月。
秦无恒做工回到瓦舍,没有见到沈清月,知道她会不顾一切来寻找景辛,只能寻着沈清月留下的记号找来。
整个府邸只有七名有武艺的人,皆已被秦无恒的迷香药晕,短时间足够沉睡不醒。
景辛搂紧沈清月,这些时日的恐惧与担忧没有地方倾诉,统统化作此刻的眼泪流进了沈清月胸膛。
沈清月拍着她背,严肃道:“此地不宜久留,阿恒在外守着,我先带你离开。”
景辛跳下床飞快穿戴,拿起枕边那个佩绶系在腰间。这是挽绿拿来骗她的那个佩绶,上头绣着她的头像。
她手被沈清月温热的手掌牵住,正跨出门,景辛忽然一怔。
沈清月回头:“怎么了,还有东西没带?”
大脑内快速闪过陆扶疾机警奸诈的笑脸,景辛拉回沈清月,关上门。
“姐姐,我,我不能就这样走。”
她想到一个计划,但需要沈清月与秦无恒配合,可她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愿意。
“姐姐,你的女儿……对不起。”
黑夜里看不见沈清月的表情,但景辛听她苦笑的声音里那丝叹息。
她说:“没关系,我不怨你。”
“对不起,若我之前遇见赋春居士时能给她带些药材或请个名医,孩子也许不会离开你们。”
沈清月微微一顿:“妹妹,其实……姝姝她没有夭折。”
景辛诧异。
沈清月与秦无恒得知要被发配到熔岭时,知道这一去凶多吉少,如果带上早产多病的女儿,女儿一定活不下去。他们只能瞒过监军,把孩子托付给沈淑英带回汴都,而景辛之前托沈淑英给的那一锭沉沉的黄金则买了一个夭折的弃婴,也买通了两名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