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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位,寡人是为生而坐。秦邦,周普,你,却是为私欲而反。”

秦无恒沉默起来。

“朔关,泷水,你选。”

秦无恒死死望着戚慎:“我蛊动满朝文武,你当真要留我?”

戚慎不再开口。

良久,秦无恒抬头说:“朔关。”

这两处皆是大梁最偏远的塞外,泷水却土沃鱼肥,朔关却地寒风烈,是大梁环境最恶劣的地方。他已经输了,男子的尊严让他不想在戚慎脚下说一句他错了,可他却知道自己原来才是那个最不堪的人,这些年他竟一点都不懂戚慎。

“朔关风沙四季不休,那便让周边百姓瞧见绿树成荫吧。”戚慎站起身转身离去,“将士刀剑无眼,若你再有异动,一家三口,不会留情。”

秦无恒目送眼前暗蓝的龙袍消失在尽头。有泪顺着他眼眶滚下,烛火隐隐绰绰,好像把前半生的虚假与荣华都烧成了空。

他听见沈清月的哭声,先是抑制的,而后嚎啕大哭。他伸手够出栏杆,往常只要他伸出手沈清月就会握住他的手,但这次没有。

“清月?”

只有哭声回应他。他有些慌了,急喊:“清月!”

沈清月终于开口:“往后,我们就当是陌路人吧。”

戚慎进棠翠宫时,景辛已经要睡了。

她躺在床榻,他挑起帐帘进来,俯首凝望她,忽然将头埋进她脖颈处。

景辛微微一怔,尚未问他发了什么,但知道他需要安慰,搂住他轻拍着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