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熟睡的人突然动了动,枕在景曦手臂上的脑袋无意识地向他怀中缩了缩,似乎是觉得冷了。
景曦低头一看,才发现一床被子几乎都被稳稳盖在自己身上,而身着单衣的男人睡在外侧,大半身子都暴露在空气中,微微蜷缩着身子,只有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身上。
这种姿势几乎是本能地保护着景曦,怕他醉酒后若睡在外侧,会不知觉的摔下床。
景曦薄唇紧抿,长臂一揽便将人抱回来,用被子将人裹好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轻车熟路的来到膳房。
此时天还刚蒙蒙亮,膳房负责伙食的人也没来几个,见到景曦立即跪下行李,脸上并无惊讶之色。
“尊主。”
“嗯,下去吧。”
褪下黑色蚕丝手套,一双满是疤痕的手映入眼帘,景曦垂眸看了眼血痕交错的双手,一言不发地从手旁木盆中拿出发好的面团,熟练的揉搓。
昨日一回来右护法便告诉他,他不在的这几日,叶翎胃口都不大好,常常是每顿饭只吃上几口,便草草了事。
景曦心中放心不下,又担心叶翎依旧还恼着他私自炼血丹一事,于是便再次扮作蒙面人前去接近,不料却是晴天霹雳。
叶翎丝毫不曾怀疑过他的身份,只当他不过一个修为不浅的陌路人,毫无保留的将心事同他一吐为快,说自己不是救过景曦的人,还说景曦就是曾经杀害他的人。
若非才去过天山之巅,景曦只会当叶翎一时魔怔,话中一个字都无法相信。
青年双眉紧蹙,周身气压很低,手上动作却不停顿,飞快将一块块面团捏成各种形状,熟练的加入调制好的馅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