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几声无人应答,本以为屋内无人,掀开卧室的布帘时,景曦看着稻草床上昏迷不醒的青年,和不远处一脸焦急的少年,顿了顿身子。
这里的人是听不见他说话么。
十五六岁的少年神色慌张,眼神却是空洞无光,他双手在屋内的衣架上来回摸索,终于找到一条干净的湿毛巾。
踮起脚尖取下来,少年拿着毛巾,又端起脚边盛了水的木盆,费力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给昏睡的青年擦脸。
少年眼盲,看不见青年伤口在哪,毛巾屡次三番碰到青年伤口,只听几道痛哼声,床榻上一身伤痕的青年幽幽转醒,眯眼打量着四周,视线掠过景曦,最终落在少年身上。
“你叫我阿良就好,”少年惊呼一声,脸上露出甜甜笑意,嘴角有个浅浅梨涡;他递给青年一杯水,清亮的嗓音在屋内响起,“我今日去割麦子时,发现你昏倒在田里,于是便将你扛回来啦。”
“我眼睛不好,不便为你上药,你且等我大哥回来——”
话音未落,只见身形高大的男人推门进来,掀开帘子看见床上浑身是伤的青年,深邃眼眸闪过一丝诧异。
阿良兴冲冲地跑上前,一把将男人抱住,拉着他急忙往床边走,手里不住地比划,“这人好像受伤了,大哥你快帮忙看看。”
面容因失血过多而过分苍白,眼睑已有淡淡乌青,青年咬牙撑起身子,歪在床边,眼神在阿良和高大男人之间反复打量着。
与此同时,五官深邃的高大男人也沉默不语地望着他,眼中满是疑惑。
屋内只有眼盲的阿良一人来回忙活着,一会儿将家中伤药尽数搬出来,一会儿又打开柜子,瘦小身子拖着扎实的棉花被来到床边,小心翼翼给青年盖上,怕他着凉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