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一侧衣裳,偃甲手臂附上身体时的感觉很熟悉,张二毛闭了闭眼,告诉自己不要太激动,免得乐极生悲,但右手仍攥得发颤。

一刻钟过去,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

易孤行终于打破屋内的沉寂:“试一下?若是再让你昏迷,我当场自断经脉!”

“先生!”张二毛责怪地吐了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寸寸的抬起已经看不出一点不同的崭新左臂。

易孤行忍不住拍了拍手,恭喜道:“成功,你现在夙愿得偿了。”

张二毛想去抱一下易孤行,又赶快把自己的衣服拉好,有些不好意思,反倒是易孤行先弯下腰拍拍他的后背。

“放你一天假,想做什么就去吧。”易孤行笑着说。

张二毛兴奋地用左手去拿杯子倒茶,又试着解开腰带重新系好,仿佛随便一件小事都能让他振奋不已,他眼圈发红,郑重地朝易孤行躬身作揖:“多谢易先生,我定会永生永世追随您,钻研偃术,实现您的意志,肝脑涂地,白首不渝!”

易孤行赶紧扶起他,有点不适应地调侃道:“我就不该教你念书,说这些怪酸的,你不是想找朋友玩吗,去吧,记得带钱,和朋友下山逛逛冷静一下。”

张二毛低着头腼腆的笑着出去,他爹又在墓前睡着了,他只好去隔壁找张伯昀,她娘没注意到张二毛的手,就说张伯昀和狗子他们去抓鱼了,张二毛想起张伯昀的承诺,脚步轻快地跑向河边。

他不时看看自己的手,觉得自己终于不用再被抛出这个世界,远远看见叼着草叶躺在树下的张伯昀时,更是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

他深吸口气,扬声喊道:“昀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