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要如何作答,就掩饰般的抬了抬手,从嗓子里发出一声令人耳朵微痒的“嗯”。

“对了,之前在雁书上和你说过的东西。”霁涯把窗户关上,隔绝了屋外的吵闹,又顺手布上一层结界,走到桌边把眼镜盒和玉简依次码在桌上,等蔺沧鸣坐下时推到他桌前,“我委托严少爷——现在他是家主了,他帮我订做了这个破除玉简禁制的眼镜,你可以亲自检查一下玉简内容,如果不放心也可以拿回去鉴定。”

“没什么不放心的。”蔺沧鸣瞟了眼玉简,习惯性的把面具戴回去,这才不快地扫着霁涯,“果然是你拿走的,你知道纵生塔将要坍塌时我要找什么吗?”

霁涯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讪笑道:“你怎么那么迟钝,楼都快塌了才想起来找霁霞君的玉简,之前那么长时间呢。”

“是我的过错了?”蔺沧鸣哼了一声,把云寄书之前传给他那份破译过的玉简内容转给霁涯,“这是我在纵生塔中得到的情报,你看看吧。”

“主上果然豪爽。”霁涯一拍手,直接铺开云图翻看起来,半晌之后不禁有点牙疼,“你从暮灵山那时候就开始怀疑我?我记得你问我们是不是见过,你怀疑是我救了你?”

“我希望是你。”蔺沧鸣垂了下头直言道,“但你忘了,不是吗?”

霁涯捻了捻鬓边碎发,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哈,人老了脑子不中用。”

“这个怀疑总归不是坏事,你无需紧张。”蔺沧鸣从容安慰,话音顿了顿,轻叹道,“虽然不想承认,但你……霁霞君从前对我态度冷淡,若是为演戏给嘉鸿真人和傀师,我倒要感谢你为我忍辱负重四方周旋,是我误会你了。”

他说着还真举手作揖轻轻俯身下拜,让霁涯都有点不适应。

“使不得使不得!我虽然失忆,但想想脑中有傀师的蛊,岂能咽下这口气忠心给他办事,帮你也是帮我自己,双赢,你不用有压力啊。”霁涯赶紧上前虚扶,蔺沧鸣仰起头,嘴角挂着丝若有若无的笑,霁涯一下子就感觉自己被骗,白白别扭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