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伤简单,那些断掉的骨头就有点麻烦了。
不知道是谁给斐聿这副身体接的断骨,估计是本身水平就不太到家,再加上大概不怎么乐意给他治,所有的断骨都接得有那么一些随心所欲的味道,几乎找不到一根断口接得没丁点差错的,不是错一点点,就是错一大点点,这样的断骨接好了也恢复不到原先的样子,毛病还要遗留不少。
最最悲催的,兽人身体素质要超出普通人类一大截,从骨头断掉到现在,斐聿的断骨都愈合了一小部分。
能怎么办?只能弄断重接。
好在有止疼效果的灵植,加上斐聿能屏蔽掉痛觉,一切准备就绪,他立即对自己痛下狠手。
一根一根,弄断接好,斐聿用精神力时刻关注着自己的惨况。
他觉得,他可能是这世界上最不爱自己的人。
处理完断骨,斐聿一口吞下取出来的小红果子。指肚大小的果子,小小一颗,圆溜溜进了嘴巴,三两下嚼碎咽下,片刻化出一股股热流,在四肢百骸流淌,皮肉痛苦消失,斐聿断骨的位置涌上一阵阵麻痒,恨不得能伸手进去使劲挠上半天。
斐聿艰难地忍了快二十分钟,结束时身上湿漉漉的全是汗。倒不是空间没更好的灵植,而是他的身体承受不住那些灵植的效用。
“呼——”深深吐出口气,斐聿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打量起接下来不知道要住多长时间的房屋。精神力和肉眼总共观察了两遍,斐聿都实在做不到违心说出“将就”这两个字。
一个字——烂。
原始世界,斐聿不会天真地抱着住什么高楼大厦,别墅豪宅的想法。他最坏的准备,就是住原主记忆中的那种帐篷。不大,用兽皮缝合搭起来,天热掀帘子,刮风防着吹跑,下雨防着水淹,飘雪防着压塌。这是他尽可能猜想的最糟糕待遇,然而经历限制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