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涯镜涯,我错了吗,我才是真正的皇甫的珞裳,这间屋子里所有的一切,该是我的,是我的。

端木镜涯始终没有说话,就听着扶筱将所有真相和盘托出。然后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她的喉头,他看见她一直在潸潸地笑。

扶筱摇头,她说镜涯我后悔了,我不该贪玩,我应该直接杀了他们的,我不该,不该遇见你。为什么我现在好难过。镜涯镜涯。

扶筱说着,站起身子来,朝端木镜涯的剑尖上扑过去,明晃晃的,一条线一样,穿过她的喉咙,从后颈处穿出,没有血,连伤口都没有,扶筱只是在不断流泪。然后她的指甲变长,她想去抓住端木镜涯的脖子,可是她发现手指刚一碰到端木镜涯,他整个人便像一个虚幻的影子。

扶筱合拢来的手指里空无一物。无奈之下她扬手点燃了帐幔,端木镜涯想阻止,却被扶筱推倒在含樟树下。

10

火烧起来,火苗在风中猎猎做响,整个皇甫府乱做一团。雪白的灵堂,煞时变了一件衣裳。

端木镜涯冷冷地看着扶筱,扶筱知道,自己此生都将不得他的原谅。她摊开手掌,琉璃珠在火光的映衬下依旧剔透,像珞裳曾经苍白的面颊,像端木镜涯眼睛里的泪水,像扶筱自己彷徨的心境。

当一滴眼泪落在上面,那珠子竟然真的变了颜色,比扶筱背后的大火还要炽烈。她开始不住地颤抖,她想起珞裳说的,有情人的眼泪,她撕心一般地明白过来,自己对珞裳的嫉妒,对端木镜涯那些奇奇怪怪的不舍与疼痛,原来有情,原来是爱。

她爱他,他却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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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迟了,晚了,焚了心断了情,剩下一颗琉璃,陪着扶筱,看端木镜涯走入鲜红的灵堂,趴在珞裳的棺木旁边,火光中望着自己,浅浅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