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无话,待行过一处地牢的转角时,前方的朗婼忽的出声道:“家弟盼着闻公子来多时。”
闻瑕迩默不作声。
朗婼对闻瑕迩的沉默不以为意,继而道:“我父和兄长,乃至于我,都欠他良多。”
闻瑕迩抿着唇,道:“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
朗婼手中的灯笼扑闪一瞬,半晌,听不出的语气道:“也对。”
行至地牢尽头,再无前路。二人跟前是一面覆满血色咒文的石墙,墙身散发着骇人的红芒,冰冷的死息从墙内一阵阵的流出,
朗婼将手中的白纸灯笼递给闻瑕迩,道:“他就在墙内。”
闻瑕迩接过灯笼,眼睫微垂,眸中的情绪被挡在其后。
朗婼顺着甬|道朝地牢外看了一眼,又道:“入夜之后,便只有再等一日才能进去。”
闻瑕迩捻了捻指尖,抬手向那红芒愈深之处探去,一道夹杂着血腥气息的戾风狠狠刮过,只见他整个人便消失在了一片血色红芒之中。
他来到另一处无色天地,周遭皆空寂,惟有一口青铜棺置于正中,棺面泛着幽暗的光,斑驳诡异。
闻瑕迩往那口青铜棺的方向走了两步,青铜棺便猛地震动起来,整个空间颠七倒八变得扭曲,仿佛顷刻之间,便要支离破碎。
闻瑕迩稳住身形,弃了手里的灯笼。火舌猛烈,眨眼间便将一只灯笼燃成了灰烬,与此同时,周围的震动逐渐停了下来。
只听一声巨响,青铜棺盖轰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