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等等。”梵唤住他,自袖内取出一白玉瓶及两个杯子。“先喝一下再走。”
半尺高的瓶身玉润之致,隐约可见其内金褐色的液体,淡淡地透映在瓶身上,流光隐隐。云伸手接过,微一皱眉。
“酒?”
“昨日我在转轮宫品了一百六十七种酒,这是最烈的一种,入舌如割,下腹若燃。”梵微微弯起了唇角。“你需要冷静。”
酒,确是好酒,也是烈酒,芳香弥重,却又不是刺鼻,只是入喉之时,真的有如一把烧刀子,清楚地感觉到液体滑过舌尖,喉咙,溶入了五脏六腑,辛辣辣地便如全身都要烧起似的,莫说是不谙酒量之人,便一向海量之人也只得三杯便受之不住。
云不问梵为何冷静反而要喝烈酒,且是如此辛烈之酒。他接过之后,只是一口一杯,酒到杯尽。
梵也陪着他,一口一杯,一仰而尽。
除了斛酒,饮酒之声,四野一片寂静。
梵瞄眼而过,云白皙的肤色已染上了酡红,一层一层地晕上来,在这黑暗中也是看得清清楚楚。低垂着的长睫,遮住唯一能表现出情绪的眸子,整张脸便如是冰雕一般,却因红晕而多了丝人气。
“我还是很难明白,你们的感受,为何会如此的痴狂。”淡淡地开了口,梵转动着手中的杯子,“我也曾见过几个与你一般为情所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