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忘了,宁国公气质高远,有一人人都知道的怪癖,——任何人不得靠近三步之内。就连他最亲近的侍卫九幽也是如此。

一旦靠近,九幽便一剑斩之。

宁国公这一禁忌,大梁无人不知。

她被九幽一掌震出,还真是他手下留情。

不然,现在在这里的,就该是她血淋淋的尸体。

谢九玄眸光幽深,盯着她看了一眼,似笑非笑,转身走向马车。

脊背挺拔,如同雪山之松。

巍峨不可攀。

她上辈子也是直到心灰意冷才明白,谢九玄看似如沐春风,温柔和煦,实际上远隔千里,可望不可即。

他那样的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怎么会把儿女情爱放在心上。

是她悟不透,作茧自缚。

“宁国公。”阮宁目光淡然,声音清冷,见谢九玄没有止步的意思,放大声音,足够让所有人听到,“今日之事,阮宁知错,婚事是臣女胡诌,并无此事,多谢宁国公宽恕,臣女日后定自省己身,不再纠缠。”

婚事如今只是两家私下商议,还未纳征,她刚收到消息,宁国公府更不会刻意外传,众人只当她想家谢九玄想疯了,根本想不到婚事会是真的。

这桩孽缘,这辈子她便亲手掐断。

九幽挥鞭“驾”了一声,马车哒哒哒走起来,谢九玄慵懒低沉的声音响起,犹如玉石相撞:“若再犯,九幽的剑可不会手下留情。”

他修长如玉的手指敲在窗弦上,侧脸刀削斧凿,眉目分明,气势卓然,令人不敢直视。

阮宁收回视线,对虎视眈眈的人群视若无睹,转身与谢九玄马车背道而驰。

这里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子,均是一袭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