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心头汹涌,却仍装出无所谓的模样。
挑起眉,她淡淡回了句,“皇后当真宽容大量。”
皇后收敛笑容,提点她:“赵御医这儿子,我至今还叫他好好活着呢。毕竟若有一天,他儿子女儿长大了,本宫还指望着,他们也能来做本宫的左膀右臂呢。只是万万不要像他们父亲那般,做个愚笨蠢钝的小人便好了。”
闻月回以一笑,“皇后英明。”
“哦,对了,若本宫记得不差,赵御医之女也有国师这般大了。”
“如此说来,当真是巧了。”
皇后语气平静如斯,“同国师说这赵御医之事,也无旁的事儿,只是想借此提点国师。人是不能走错一步的,为臣皆要好好归顺主子,不要逆主子心意而为之,万万不能重蹈这就旧臣覆辙,否则——”
皇后卸了护甲,伸出手,扶上闻月的肩。
她指尖灵活的在闻月肩头游走,一路沿着肩胛骨而上,直至停留在闻月脖颈前。张开掌,她猛地一把抓上了闻月细嫩的脖颈,尖利的指甲,在闻月颈间肌肤上,留下道道红痕。
皇后仍在笑,只是那笑意危险万分。
她说:“若谁敢违逆于本宫,那赵太医便是前车之鉴!”
皇后话音甫落,自殿外忽地传来太监尖利嗓音——
“辰南王世子到!”
太监报门声未止,谢翊已以一身玄黑鹤纹袍出现在了众人视野。
彼时,他背逆着光,黑靴踏过门槛,整个人周身掩在光里,未见英俊面孔,却已有神祇降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