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府寝殿内,闻月撕下黄历。
眼下,距离启程之日,仅剩九天。
她只盼这九天千千万万不要出了差错,切勿让她心生动摇便好。
上京是留不得的,前世她便是死在了这儿。
今世,她绝不能重蹈覆辙!
将黄历纸折成条,闻月抬手将纸对准烛火,任那火星引燃了纸,在黑夜中尽情释放光热。
待到纸快烧着手,闻月本能地便要放开。
可也就是在她即将放手的一瞬间,身后蓦地殿门洞开。
自外头而来的冰凉风意,将手头残纸燃得更旺。
她本能回过头时,却闻见一股谙熟的松木气息。
那人动作一气呵成,先是一脚踹上了殿门,而后不紧不慢地在她脸侧吹了口气,一并将那燃着的黄历纸以及烛火,统统吹熄。
她单薄的肩胛骨被他用蛮力摁着,压上墙壁。
再抬眼时,夜色沉沉之中,闻月对上谢翊一双猩红的眸子。
她丁点不恐惧,昂着脑袋,肆无忌惮地朝外吼:“来人!”
“别喊了。”谢翊欺得她更近,“都被我打晕了。”
“谢翊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又气又急:“你可知道外头那些侍女宦官,多少是晔帝派来监视我的,他们醒来之后察觉异样,若上报至晔帝,你该如何是好?”
“那便统统杀了灭口。”
“你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