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黄心怡显然被我弄懵圈了,她微微张大着小嘴,有点不知所措。
“让你砸我,又不是真砸,可以稍微用点力气,总之必须见血,然后我们就报警。”
我把半块砖头塞进黄心怡的手里,解释道:“我刚才没看到扔砖头的人,不过结合你刚才说的事情,应该就是逼着你们卖房子的人采取了进一步的措施,她就是想用这种恶心人的手段让你们担惊受怕,相信我,如果任由他们这样下去,只要你们不做出实质性的反抗,他们做的就会越来越过分,所以千万不能忍气吞声,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把一切扼杀在萌芽状态,这回你明白了吧?”
不得不说对方玩的这手很阴损,我敢肯定砸窗户玻璃只是一个开始,下一步什么堵锁眼了,门口刷红油漆字所谓的要账逼债了,类似恶心人的事情就会层出不穷,其目的当然是为了造成每天担惊受怕的心理压力,而且就算当事人报了警,有没有证据是一回事,就算有,无非也就是经过调解给予一定的赔偿,甚至连治安拘留的程度都谈不上,相对于对方的人多势众,平民老百姓根本就耗不起,除非咬牙答应条件,否则这种骚扰就会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一直持续下去。
但是很可惜,对方遇到了我。
身为一个从社会底层混上来的大哥,这些手段都是我玩过的,当然也有我自己的应对办法。
砸碎玻璃确实无所谓,撑死陪个一二百块钱的事,可要是砸到了人的脑袋呢?
要知道脑震荡在医学界算是一个玄而又玄的东西,大多数时候都没有办法通过仪器来诊断,只能通过口述的症状或者一些表象来界定,只要我报警后一直坚持自己头疼并且从医院里开出了脑震荡的诊断证明,那么这次砸玻璃的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虽说根据最新修订的人体轻伤鉴定标准,脑震荡已经不算轻伤的范畴,可是这里面也明确规定了头部损伤确证出现短暂的意识障碍和近事遗忘属于轻伤,换句话说,我完全可以钻这个空子,一旦我被确定了受轻伤,这就构成刑事案件了。
刑事案件意味着什么,严重性不言而喻。
当然了,要钻这个空子是一个非常繁杂过程,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五个月甚至一年两年,所以很少人有这种耐心,偏偏我现在就是要稳住这样一个局面避免黄心怡和黄元凯担惊受怕,同时也是要向对方传递一个这边也有高人指点的信号,这样一来,起码在搞清楚我是谁之前,对方就大概率的不敢轻举妄动了。
虽然我没有解释太多,但是看黄心怡的样子,她好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听我说完之后,这个女人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紧接着她就走到了我的身后,然而我等了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有些不解的转过头去,只见这个女人轻咬着嘴唇,一副想砸却又狠不下心的样子。
“嫂子,没事,你就砸吧。”
我又指了指自己脑后的地方,同时向下蹲了蹲,黄心怡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出头的样子,穿着高跟鞋还好说,可是在家里,只穿着拖鞋的她就有点够不到我的高度了。
“不行,我实在下不去手。”
黄心怡颓然道:“小天,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娘俩好,可是……你是来帮我们的,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能这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