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刚刚大量失血,插着输液管的手垂落在床单上,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更苍白无力,也比任何时候都更温顺易欺。g强迫自己移开目光:“需要我帮您联系家人吗?”
没有回答。s似乎在花时间理解他的问题。
g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就在他忍不住要重复一遍的时候,s极轻极慢地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g想了想,转而问:“上次您说有家人住院了,那位现在康复了吗?”
又是良久的沉默。
g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前辈,我并不是要探问您的隐私,只是医院需要联系家属过来看护……”
“我明白。”
s终于开了口,声音低弱。“小g,你先回去吧。对不起,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那您呢?”
s颇为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回去吧,这么晚了,明天还有工作。”
“那您呢?”
s闭了闭眼:“小g……”
“前辈,您难道打算一个人在这里?”
“我总能……”s露出一丝类似苦笑的表情,“总能找到人过来。”
这句话有很多种解释,g不知自己应该理解为哪一种。但胸口却莫名泛着凉意,凉得像晚秋残枝上滴落的雨水,让人想要紧一紧衣襟。他推门走了出去。
s慢慢闭上眼,躺在消毒水冰冷的气味里。
自己又一次伤了那孩子的心。在他不顾性命地冲过来保护自己之后。
连一声谢谢都来不及说,却这样急不可耐地拒之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