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腥味还很重,文苑知道是血,可能还有些别的什么,他不敢细想,离得远了点。
文苑从隐寺回来以后就大病了一场,年同游的精神像是也不大好,但是在家里文苑觉得安心了许多。
文家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大户,文苑的爹左右逢源,赚钱很有一手,升官发财死老婆占了两样,糟糠之妻一死,他娶起姨太太来就更肆无忌惮。
文苑是他的小儿子,又死了娘,在家里就格外受宠,要不然也不会大动干戈地送他去隐寺治病,这次这么一病,文老爷就逮着年同游骂,年同游低着头挨训,一句话也不反驳。
文老爷骂累了,让他赶紧滚。
文苑还躺在床上没有起,年同游进来把小火盆烧的旺了点,往他身边推了推,文苑坐起来,把两只手伸给他:“给我暖暖手。”
年同游就攥住了。文苑的手确实很凉,冰坨子一样,又不大,像姑娘的手。
攥了一会,年同游松开了,文苑拉着他不让走,没想到年同游坐到床尾,把手伸进被子里帮文苑暖脚,文苑吓了一跳,挣扎着想退出来,年同游到底没松手,火盆里的碳噼里啪啦地烧着,满屋子都是回响。
文苑低着头摆弄自己的手指头,感觉没那么难受了,想和年同游搭话,搜肠刮肚地想到底说点什么好,没想到年同游先开了口:“晚上带你去庙子街。”
庙子街是附近最热闹的一条街,晚上路边都是摆摊卖小吃的商贩,以前年同游怕他在外面吃东西吃的不干净,很少带他去,这会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提起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