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闷声不语,在这种情况下还指望她说什么呢?疏影在听到这个女人的话后异常得想笑,但是眼角的抽动却让她嘴角僵化了似的无法扯动一下。她猜得没错,又一个自私的人把遥疏影当作钢铁的化身,不管不顾地对她开始施加压力。
凌夫人见疏影不说话,想想自己刚才的一席话可能欠妥,又说道:“我其实很想帮你,但是,这个时候,我真的无能为力。”
那时候疏影特别傻,她傻到问那个女人为什么不能帮她?那点钱,对她来说应该不算什么才对。
而凌夫人只是苦笑着摇头说:“你不懂的。我也很想帮你。”
疏影只觉得她是在说风凉话,顶着一张伪善的假面具,说着冠冕堂皇的安慰话,其实却像刀子一样捅入疏影的身体。
每个人都试图在她身上捅一刀,真以为遥疏影刀枪不入,却在收刀的时候颇为艰涩地说着自己对此不得已的苦衷。
当然,以后的疏影回过头看这件事,也就一笑了之了。因为她知道了什么叫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也知道了什么叫这个世界上的情谊无非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疏影断然不会伤害凌光,凌光和她的家人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不会伤害的人。对她来说,他们是她心上最珍贵的宝物。
凌夫人走后,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走进了病房。
凌光没像往常那样听音乐,而是愣愣地对着窗外发呆。窗户敞开着,冷冷的风呼呼地灌进温暖的室内,而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似的,迎着风,任凭风寒彻自己的身子。
“你这是做什么?”
疏影飞快地冲上前去把窗门关好,再把窗帘拉上。屋里一下子昏暗了许多。
凌光的脸上有几秒钟的怔忪,不过很快他低低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