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山下驶过,荣映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有些担忧此行的安全问题。
桑家的铁矿井不在两座大山里面,而是在中间的山谷里,三面山壁,只有一条小径通往山外。
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地势是很危险的,因为只要出现任何意外,矿上的人跑都没有地方跑。
而之所以现在还有这么多工人在矿上,原因就是桑家给的工钱比其他地方多上那么一点点。
对于此事,荣映没办法做出什么评价,生命安全或许是最重要的,但这个是因人而异的。因为对于一些人来说,有的是比活着更重要的东西,相比下来,命反而是他们唯一的筹码。
“吁”
马车在一座屋棚下停住,有人在里面躲雨,听到动静都出来看热闹。
桑柏跳下来,冒雨走了进去。
他打量了棚子里的人几眼,拿下头上的斗笠,“这里管事的是谁?”
“是我。”人群中有人搭话,音调有些高,隐隐绰绰带着点不悦:“有何贵干?”
桑柏闻声看过去,人们纷纷退开一步,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青年。
或许是青年,他并不确定。
因为眼前这个人光是胡子就占了半张脸,根本看不出长相,更别提从中分辨出他的年纪。
只不过声音听着年轻,再加上他的眼睛黑亮,推测年纪应该不大。
大胡子青年头发不长,边边角角参次不齐,估计是自己拿刀剑划拉的,乱糟糟地扎了个丸子顶在脑袋上,看人的时候眼角一直朝下,耸拉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