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弓师,不是武仆。”

“现在是了。”

封清有点担心:“这种情况下,你还要留着他?”

封清的担忧不是没有原因的,斩草不除根,是要埋下隐患的。

而齐宴也确实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但荣映却不能说要抹除这个隐患,他的任务就是任这个隐患成倍增长。

“我留着他是要杀鸡儆猴,让底下那些人都看看,不听我的话下场会有多凄惨。”

荣映说这话时都有些麻木了,这个时代的人三观都有问题,他生在人人平等的现代社会,若不是因为一个意外也不会来到这个世界,所以他不能理解封家人对齐家遭遇的冷眼看待。

即使是在荣映看来儒雅端方的封父和性子温和恬静的封清,对于封泠下令诛杀齐家满门的行为,也只是不咸不淡的指责了两句。

仿佛在他们眼中,齐家数十口人的性命就不算是人命,是可以用几句话、求几个人就能摆平的低价商品,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虽然不理解,但荣映并非卫道士,他同情齐家人,却也知道只是同情并不能改变现状。在这个以文为尊,不把武人性命当回事的时代,必须要有更强烈的手段才能将其从跑偏了的历史轨道上扳回正途。

齐宴就是那个足以改变一个时代的人。

荣映想着,他穿过来时就在城门边的轿子里,那个时候齐家人已经死了,是原主下的命令,与他无关。

他只能这样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