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和二牛对视一眼,彼此都很惊奇,仿佛顾玉成问了什么匪夷所思的问题。
尴尬的沉默过后,二牛道:“好多和尚都成家的,像那些净土寺、普度庙里头的大师父,都是成了家的。寺庙也不交租子,过得比俺们好多了。”
顾玉成心头一震,他知道佛教分许多支,理念也不甚相同,还有修欢喜佛的,但从没想过出家的僧人能光明正大地娶妻生子。
这可是宝庆府,和清平县相比,已经算是繁华的中原腹地了,怎么会有这种教义?照这样说来,他之前看到的香客,没准儿就是僧人的家眷。
顾玉成忍住困惑,引着大牛二牛说了一通,才知道僧人娶妻并不罕见,那不娶妻不生子的才是异类。如慈悲寺这样的还不算什么,大寺庙占地甚广还有各类产业,跟城镇相差无几。
“净空嫂子说今天下雨,怕扰了佛祖清净,大殿不开门,明天才能去拜。”误以为秀才公想去拜佛,求个金榜题名,二牛拍着胸脯道,“净空师父掌着钥匙,待会儿雨停了俺就去给嫂子砍柴,保管叫秀才公烧上头炷香!”
顾玉成:“……倒也不必。你们今日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一起去拜吧。”
他将菜和馒头都给了大牛和二牛,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出去,又回到那条赏雨的廊下。
恰有个妇人拎着半箱纸经过,顾玉成便搭了把手将其送到禅房。他生得俊秀,又是赶考的秀才,言谈亲和有礼,很得那妇人喜欢,偏对方又是个话多的,没一会儿就告诉顾玉成她是大前年守寡后改嫁的僧人,新生的小儿子才两岁多。
等告辞回来,顾玉成连那僧人不爱洗脚的秘密都听了一耳朵。
顾玉成:“……”
雨势渐渐小了下去,吹来的风却愈发凉,顾玉成打了个哆嗦,匆忙回房间去加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