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就是一个衰仔，这是所有人在见到路明非之后的第一印象，而且这个印象会伴随他们一生。除非卡塞尔学院里，所有认识路明非的家伙都毕业跑路了，新来的学生完全没见过路明非这个人，只能从某些老油条嘴里，或者卡塞尔学院论坛上，找到关于这位几十年一见的S级前辈春秋笔法的描述。

诺诺听着路明非的自嘲，也是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要是按照你的说法，我们所有人的记忆里，不单被消除了一个叫李飞的所有记忆，连同在对你的第一观感都发生了扭曲，那确实会有这种可能，但问题在于，我们又该如何确定你这个说法是正确的？”

面对诺诺看过来的眼神，路明非突然笑了，笑的很洒脱，很淡然。

“师姐，你就当让我死了这条心呗。”

不知道为什么，诺诺听着路明非说出这句话，既是感觉对路明非自己说的，又像是对她说的。

诺诺摇了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袋，盯着路明非，继续说道，“那好，就当我帮你死了这条心，既然你们来找我，那关于这个叫李飞的，他的资料你们都带齐了吧？”

楚子航看向路明非，路明非则是摇着脑袋，“没有，李飞师兄就是师兄嘴里说的那种，血统觉醒前跟血统觉醒后完全不是一个人的例子，而且关于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痕迹都被抹去了，他就像是一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人，师姐你唯一能知晓的资料，就是我脑子里关于李飞师兄参与这三个事件的故事。

师姐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结合你记忆中关于我的那三个事件，三峡水下青铜城，尼伯龙根国度见奥丁，日本分部之行，将我的作用调到最低，调到你当初见到我的第一印象。然后沿着这个对我最初的滤镜，重新从我讲述的那个有着李飞师兄故事版本源头出发，找到他。”

路明非话语说的很慢，诺诺和一旁的楚子航却听得很认真。

他们两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坐在那里跟他们说话的路明非，他的语气，他的眼神，他的表情，已经无法让他们跟最初那个衰仔联系在一起。在他们看来，好像得了某种精神分裂或者癔症的路明非，是真的确信在这个世界里，曾经存在着一个叫做李飞的人。

诺诺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清空脑海中无关的信息，闭眼，开始进入自己的侧写状态，并说道，“那这次，我们慢慢来，你来讲述，我来推导。”

“好。”

路明非看着此时闭目进入侧写状态的诺诺，双眼望着窗外，开始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跟李飞相见的日子。

“09年的5月10号，那时我还在想着高考能考到哪里，我婶婶还在拿我当海外留学的敲门砖，给一所所美国高校投申请信，也是在婶婶的小区外报刊亭那里，我第一次见到了李飞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