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奶奶身子骨弱,房间里经常有股膏药味,他刚闻的时候还不习惯,久而久之闻习惯了,膏药味和休息室里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休息室的空调温度调得有些低,迟南夏吸吸鼻子,觉得有些冷,找了床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慢慢睡着了,睡梦中,他似乎还在充斥着膏药味的房间里,没有什么迟列华是不是欢迎他的烦恼。
忽地被一阵吵闹声吵醒。
他迷迷瞪瞪地睁眼,听见门卫有女人歇斯底里的指责、迟列华吞吞吐吐的解释,还有杂七杂八的劝阻声,混杂在一起像尖利的钻头直往头脑钻,耳鸣头晕、不知所措。
“迟列华,你是不是个贱骨头,吃我们周家的用我们周家的,现在还要把个神经病的儿子接过来,你要死啊你?不怕他把一身的疯病传给我闺女啊!”女人的声音格外清晰。
迟南夏原本不甚明晰的大脑被她语气中的恶意刺得一寒。把神经病的儿子接过来,说的是我吗?他有些愣然,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神经病的儿子,但是迟列华的确刚刚把他接过来了。
他听到了迟列华低声下气地解释:“倩倩,我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吗?我妈刚去世,他毕竟是我的孩子,我要是不管他,就没人管他了?”
是我,他们争论的对象就是我。
女人冷笑一声:“呵,活该是我不对,我不懂事,破坏了我和你儿子的团聚,那我闺女怎么办,他要是和他那个疯子妈一个样,害了我闺女,迟列华,我可不是没和你说过,有他没我,你是拿我的话当耳边风了?你迟列华要是这么有本事,就别用我们周家的……”
这话一出,迟列华声音高了八度:“倩倩,你说的什么话?我们之间还要分个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