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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在操场找到的,捏了一路,特意留给迟南夏的。

迟南夏拎起天牛的须须,在空中晃啊晃。在他晃的时候,天牛一刻不停地用空的那条须须打他的手。他看了半晌,说“你说和解,你用这只天牛给我道歉?”

“什么我道歉?明明是你不对……”

姜海不想听两孩子你来我往地谁对谁错,跟俩幼儿园的小朋友似的,确认了不会再打架,他嘱咐姜翘回去时记得白酒说辞,转身走了。

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姜翘才上楼。

姜海乐呵呵地逗她:“哟,知道谁对谁错了?”

姜翘也不理他,转身往房间走去:“谁错都没有你错。刚刚在楼下遇到妈妈了,她一眼就看到了酒,我怎么说她都不信,你自己看怎么办。”

姜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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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南夏回到家,书包丢在沙发上,径直去了卫生间洗澡。

等洗好,他也不开灯,湿着头发,在冰箱找了瓶矿泉水,仰头喝下。

阳台能看见对面江滩的夜景,点点路灯在昏暗天色灼烧,也能看见此起彼伏的小区灯火,发丝的水往下滴,顺着他的下颚角“咚”地砸到地上,听得很清楚。

他闭了闭眼,觉得太静了。

静得呼吸都是种罪过。

突然想到了姜翘抓了一路的天牛,丢了手里的水瓶,随便披了件衣服,出了门。

片刻,提了个小袋子进来。

透明的小袋子,里面是那只会打人的天牛。

天牛很有精神,在袋子里缓慢地爬着,弄出簌簌的响声,迟南夏拎着它的须须,想把它从袋子里放出来,它就拿另一只须须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