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去美国,也有其他地方可以选择。巴尔的摩的治安并不好,更不用说是二十多年前,当初梁丘冉带她搬去那里,也是生活所迫。
霍云祁说:“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在巴尔的摩的时候住在哪?我们竟然一次也没有碰上。”
“没有固定居所,我爸没去的时候还好,后来只有我一个人,只能□□工,帮人要债,一起的家伙们住哪我就住哪。”
梁丘珞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她原本是以为霍云祁顶多是在学校里混,爱跟别人打架才那么能打,然而事实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工、要债,这些都是拿命去干的活。怪不得他的背上伤痕累累,那是因为他在为了生活挣扎。
梁丘珞心疼得不行,侧身扑进霍云祁的怀里,紧紧抱着他。
“不要说了,”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想他的过去,可是又在乎他曾经经历了什么,稍作犹豫,“……再说一点点。”
霍云祁搂住她,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
那些挣扎于生死的日日夜夜与肮脏,他不打算告诉梁丘珞。
他还记得霍征死的那天。
一切都没有预兆,父亲只是给他说有事需要去处理一下,再回来时,就是父亲的那群同伴带回来的尸体。
走时完完整整的一个人,回来时竟是血肉模糊,脸色灰白,不管是神情还是生命,都定格在那一刻不会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