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还是要先放开她。”楚伯说,“莫愁如果出什么事了,至少我可以告诉你后半生将比死还惨……你要是不信……算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还是信我比较好。”
这个可能性,谭鲲早想到,但匪之所以为匪,本身不具备长远眼光。谭鲲阴笑:“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
楚伯举起手中刀往自己脸上比划:“我反正都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拉个你陪葬也不是不行。”
谭鲲的表情终于变了,从申屠然这些天对楚伯亲近的样子看,他们的关系昭然若揭,他甚至听见申屠然说过以后要好好补偿楚伯之类的话。他盯着楚伯,似乎在打量这句话里几分真实性,谭鲲也知道,楚伯表面是个老顽童,内里却是个狠人。
但他又实在舍不得怀里的美人,几经权衡,还是犹豫不决。
楚伯看出他动摇了,又说:“你主子走之前叮嘱我,让我今晚等他,再过一会儿,他该回来了。”
“这么快!”谭鲲有点惊讶。他可以无视未来必将到来的报复,但不能不考虑现在。
最后,他咬咬牙,像是将到手的宝贝拱手相让般,丧气地将殷莫愁放下。其实从知道他的两个手下被楚伯杀死后,他的心情就大打折扣了。
殷莫愁这半个月大都在昏睡,醒来也是坐着,骤然下地,腿脚都哆嗦,楚伯上前扶住她,低声问:“你怎么样?”
“咳、死不了……”
楚伯听见这句,心放下大半。
殷莫愁这时才感到额头微微发凉。
——那是冒冷汗被风吹过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