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忘记,他的命是大宁人救的,他是吃大宁的米长大的。
申屠然对殷莫愁挑起他和楚伯的仇恨十分不满,眼睛像两柄淬了毒的匕首,恨恨道:“殷帅不如关心关心自己吧,来猜猜,接下来你会死在哪里?”
殷莫愁摇头:“当然不会在这里。”
申屠然阴阴一笑:“废话。殷大帅的人头何其宝贵,北漠人做梦都不敢肖想得到。”
“但你不会将我送去北漠,对吗?”殷莫愁冷冷看着他,“我刚才说了,你已经国破家亡,所以你会将我带去你的故土,用我的血祭奠你的先人。我说得对吗?”
殷莫愁口气很平稳,申屠然却犹如被重击般,笑容凝滞。
本以为要拿死亡来吓唬殷莫愁,但现在申屠然却被反吓到了。
他是谁,他是深藏在大宁近五十年的龙隐门门主,是几万名全新教教众供奉的幕后之神,他可以随意操纵北漠人最精锐的杀手,朝堂里到处都有被他收买的官员,祁云山脉最残暴的匪窝首领也对他噤若寒蝉。
就在不久前,他几乎差一点组建大军,成为无冕的陇右之主。
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老谋深算,他将殷莫愁利用“计蒙”的反杀怪罪在韩亦明办事不利上。
所以他依然自信如初,利用楚伯对他的信任,在给楚伯的“养老地”附近早早埋伏,又故意放出线索,引罗悦香带殷莫愁前来。
虽然起兵失败,但自问能生擒天下兵马大元帅已是非凡成绩。
所有人都应该被他操弄在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