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而言,这就是传宗接代的全部意义。
罗夫人永远安安静静,沉默不语。
过两天罗啸回来探病,罗母当着儿媳妇的面扶额:我这几天老觉得头晕,可能命不久矣。哎,我要是有个孙子就好了。
她不是典型的恶婆婆,但无时无刻都散发“我希望你服从我”的控制欲。
罗夫人看在眼里,私下吃遍了求子偏方,终于怀上。她先斩后奏,罗啸亦惊讶不已,唯有一趟趟地回家,一次次地牵起爱妻的手说你辛苦了。
罗母大喜过望,在罗夫人宣布怀孕到生产前,竟再也没犯过病,反而到处托人采买名药材,为儿媳妇进补。
罗夫人的体质已不适合受孕,是逆天意为之,加上怀孕期间一直被婆婆灌各种补品,导致后期胎儿过大,生产时耗了一天一夜,难产而死。
就这样,罗威呱呱落地。他的母亲同一天香消玉殒。
一命换一命。罗啸把爱妻的死全归咎在儿子身上。从儿子出生起,罗啸便像看仇人一样,从未正眼瞧他,动辄得咎,罗啸弄了条细铁鞭,专门用来抽他,稍有差池,小罗威就得吃顿铁鞭炒肉。
好在罗啸很少回家,妻子死后,他也不续弦,就把家安在军营,一年到头就春节、重阳、中秋三个日子回去,连罗母装病,他都不再搭理了。
父权的威压十分淡薄,祖母的溺更爱令孩子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