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育理点头:“还不是为了兄弟们不用那么辛苦讨生活、下了山不受人白眼,老人病了能买得起药,女人生产能请得起产婆,孩子过年能有件新衣服、不饿肚子。”他又对阿泉说,“但你们做了什么?坚持老纪家军那套是敌非友、拼个你死我活有用吗?你们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自己。”
一质问,釜底抽薪。
“如果连家里的老弱妇孺都照顾不了,标榜仁义又有什么用?”他的话像一颗钉子,钉在每个人的脑子里,一字一敲打,深深嵌入。
“那……那……”阿泉势弱。
纪育理边咳边说:“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会要下面,这是灵州习俗。别人都是和亲人聚餐,咱们兄弟几个却抱着自己的碗,去到那棵桑葚树下……”
那颗桑葚树下,纪英卑微地问:李非,你会原谅我的,对吧。
不是亲兄弟,胜是亲兄弟。
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面是灵州细面,韧道十足。汤头是大骨架熬的,铺上两块巴掌大的白切肉、几块炸豆腐、一把花生米、一个煎鸡蛋。”李非回应。
“李非最挑食,只吃菜,不吃面。而纪英总习惯抢别人碗里的肉,第一个都是抢纪松,纪松老实,年年吃素面。阿泉最乖,总能吃得汤底都不剩……”
阿泉大哭:“为什么要说这些,纪英哥都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纪育理摇摇头,走了一半,又回头:“我忘了件事。”
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