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吉脑子嗡嗡作响,不知该怎么说话。
他只是一介平民,对朝政的事所知甚少,如果没有白阳会的帮助、孙哲的庇护和龙隐门的拉拢,当年的他最多只是一个有疯狂想法的年轻人而已。
殷莫愁严厉的目光从他凹陷的眼窝和风干橘子皮似的脸上扫过,任由他慌张,任由他不知所措。
“可……冯标明明长得是大宁人的脸……说一口流利的大宁话……”
“这就是北漠人的高明之处,他们培育专事渗透的间谍,是大宁和北漠的混种儿,自小被教习大宁话,学大宁礼仪……你自己回忆下,去年大朝会的时候,孙哲撞见北漠人私运大宁短弩,那个北漠兵是不是就长得像大宁人?你和孙哲还和他们打起架来。”
古吉陷入沉思。
殷莫愁顿了顿:“北漠蛮子是什么样,对大宁有什么企图,你应该有体会,如果还不信,冯标就在密牢,我可以让人带你去见他。不过现在他那个鬼样子——你可能不想看。”
谁会想看,一个死人而已。
殷莫愁没明说,含糊带过。
冯标以前都会定期来找古吉,但这次的确太久没来,古吉也想过凶多吉少的可能,经殷莫愁这样清清楚楚解释,更增强了“冯标被抓”的心理暗示。他想起有年除夕夜,冯标来找他讨蜂毒,古吉还跟着孙家下人们围炉,颇不耐烦,问冯标怎么这时候来。古吉喝了酒,有点醉醺醺的,恍惚记得冯标嘿笑,说他不过节。
哪有大宁人不过春节的。
原来冯标非我族类,且竟是最令人深恶痛绝的北漠人,古吉更不想见了。
勇追穷寇正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