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制毒尚且要佩戴鹿皮手套,可见其危险性,而你并非从小接受训练,不可避免暴露在毒物当中。
我看你总挠手,很痒吗,是不是长了皮廯,还有你受损的声带,都是你中毒的表现吧。敢脱下衣服让我看看吗,你身上必有腐烂的皮肤。
真可怜,这些年你一定过得生不如死。”
“我没有!”
古吉勃然大怒,浑身颤抖,身上的铁链哗啦啦响,两手握成拳头,指甲深深抠进皮肉里也不知道疼。
大仇未报,才不要去死!
要好好活着,活着才能看见铁城百姓过上自由的日子。
他早已习惯这种疼痛感。每当瘙痒难耐的皮廯发作时,他都需要这样将廯患处抠破,伤口好了破,破了好,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干净的皮肉。
“所以你中气不足,连扛个大活人都不够力气,只能靠拖着走。我们在礼部后门和护城河畔都发现大量沉重的拖拽痕迹。在你将孙哲拖入河里前,孙哲中途醒来,你仓皇搏斗,才在他身上乱刺。不过话说回来,中了蜂毒也不是不可逆。”
黎原知道殷莫愁就在帘后,因字斟句酌地举例道:“我听说上官家大公子这两年已渐渐在恢复视力听力,连疯了的那个小儿子都能认人了……如果你肯招供,或许我能找御医来给你看看。我说的是或许,因为还要看你有多少用处。”
“可是我好不了了。”古吉重重地往后一仰,露出迷茫的样子,“每做一个蜂巢,中毒就加一分,积重难返。”
严少卿听罢,露出狐疑神色,最终还是提笔记下一笔“犯人制毒反噬,自知寿命无多”。
帘后的殷莫愁问李非:“他说的几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