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冬雪闻声立刻进来,看见主子抱着头,便知道发生什么。殷莫愁整个人都压在春梅肩膀,快顶不住,冬雪慌慌张张地去扶人。
“眩、眩晕症?”春梅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嗓门口。
殷莫愁点头。
“已经有大半年没犯过。”春梅定定神,对冬雪说,“我这边可以,我扶主子回屋,你去我的房间,把我的银针取来。”
冬雪觑觑殷莫愁脸色,看样子是缓和过来,她自己站住了,将手从冬雪肩上抽出,于是片刻不敢停,飞奔而去。
春梅:“现在开始,主子要听我的话。我先施针,然后好歹吃点东西再去睡觉好不好?”
殷莫愁感觉脑袋里有千军万马在奔腾,耳畔轰鸣,像有人拿着铁锤朝头部击打,精气都被抽光了,想睡也睡不着呀,于是乖乖点头任由春梅安排。
出了殷府,李非仿佛又回到以前那个疑神疑鬼的自己。
殷莫愁的冷静与理智何止能拒人于千里之外,简直能把冻成冰棍。
他也不着急回家,牵着马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失落的心情将整个人都包裹了,迷迷糊糊、无法思考。
他无比地想喝酒,不喝桃花酿,要喝最烈的酒。
正好经过一家廉价酒肆,那里的客人都是忙活了一整天的苦力,围着吹牛打屁。除了酒味,空气里还充斥着汗臭。忽然闯进一个贵公子,大家都停顿了下,稀奇地看了又看。直到看见这贵公子坐下来,像江湖人那样吆喝上酒,接着杯杯酒入愁肠,那些酒客才收起好奇心,继续划他们的拳。
火热和劣质的液体在全身血液里来回流淌。辣口、烧喉、刺胃,没喝多少,就有点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