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也进去,楚伯只能在外面,扯起嗓门,靠喊的:“关豪捶胸顿足,想一死了之,我给拦住了。我告诉他不如留着条命,以后好好赡养他那些徒弟的父母。可关豪说,他那些徒弟大都少小离乡,这么多年跟着他,都把他当长辈似的,他都不知道他们爹娘在哪儿,唉……”
因为捏着鼻子讲话,说到“娘”发音时,声音有点娘娘的细声细气。
李非:……
殷莫愁打断:“不愧是天下第一酒楼,厨房都比豪门世家的都来得高大。”
李非不知所云,殷莫愁又道:“原来他是高个子……”
李非一愣,顾不上那终身难忘的味道,张大了嘴:“什么?”
殷莫愁终于抬头,却不是回答李非的话,而是面向孟海英,那猛将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她。
“他很高,而且手很巧,”她站起来,转身对李非解释,“他把毒药封存在一种特制的腊里,捏成丸子形状,一般人是瞧不见的,因为它被放在房梁上。”
孟海英早有警觉,在殷莫愁说话的同时,他的钟馗大眼已经向上搜寻,直到他终于看见了……
“他的脑子好使得很。为掩人耳目,没有将腊丸暴露在外,而是封在一个废弃蜂巢里。民间有习俗,都说蜂巢与蚁穴,如同屋与舍,不能轻易损毁蜂巢,还何况是个已经废弃的。
等到火一烧,开了灶,热腾腾的蒸汽熏化腊丸。那是一种液态的剧毒,每一滴都没有浪费地滴到锅里。看见没,蜂巢在那里!”
已经风干了的蜂巢,那是某个蜂群曾经的家,底部有些孔,正对着做河豚的那口大锅。
楚伯也顾不得肮脏,迈步进来,仰头瞧那“罪魁祸首”。
孟海英叫士兵,搭了人梯,马上就将蜂巢取下。难怪殷莫愁说凶手很高,因为一个士兵站在高高的灶台上,还得艰难地垫脚才能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