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吩咐。”
“跟三夫人说,他大哥的事我自会善后,叫她别担心。”
下人领命,还没跑出大厅,又被刘孚叫住。
“再多交代三夫人一句,有我一日就有郭家一日,但郭家不能再犯浑了。”
下人又领了命。
这下学乖了,一步步走出去,省得老爷又忽然想起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补充交代的,直到出了门,才敢跟身边的另一个下人嘀咕:“老爷今天是怎么了,一件事情这么断断续续地说。”
另一个人张望了四下,捂着嘴:“还能怎么了,咱老爷老树发新芽,格外嫩呗!”
这话在府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下人听明白,也捂着嘴笑起来。
当朝宰相、文官之首、左仆射刘孚,虽已年近古稀,也一如其他男人,除了权力,便好女人。不过比起其他权贵,他已算十分克制,家里只有三位夫人。大夫人去世的早,留下个女儿给他,二夫人生下一个男娃娃却夭折了,身心受到重创,从此礼佛。三夫人是十年前纳进来的,姓郭,按理年纪也不算小,却保养极好,常在见刘孚时把头发一扎,露出少女的微笑。刘孚就是朝堂上再多烦心事,一回来,看到她,面若桃花,皎若秋月,心也化了。
有时心血来潮,还与她扮起寒门老夫子和富贵女学生相爱的戏。这当然是他们的私房秘密。
老狐狸如刘孚不会看不出,三夫人不是省油的灯,这些年,通过刘孚或他的门生,三夫人给自己所有的亲戚乃至陪嫁丫鬟家的亲戚都谋了官职。真可谓鸡犬升天。其中官当最大的,就是三夫人亲哥哥郭斌。
郭斌已是一方镇守,掌握地方军权,是仅次于太守的武官,算得上封疆大吏——即使这他是个草包。德不配位,总要出事,郭斌平时就总惹祸,都是刘孚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