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从兵部去吴家就这么一条必经之路。吴敬摔倒的地方以前是石料厂,外地运进京城的石料都堆在那,后来石料厂搬走,留下一地大大小小的碎石,听说经常都有人路过那里被绊倒。吴敬也曾抱怨过此事。”
殷莫愁面色不愉:“工部不管吗?”
“工部说他们只管石料厂,搬走了就不是石料厂了,按属地该归京兆府管。可京兆府又说石料厂那块地的登记还是工部,该归工部管,京兆府也是杂事众多,哪会管这茬。”
程远有点愤愤:“现在害得咱们死了一个年轻有为的侍郎,工部和京兆府都怕了,当天就派人去一顿收拾,把路面的碎石子都清走。唉,早点办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原想以此事参工部尚书和京兆府尹一本,折子都拟好,不过这两位大概也有所悟,天天往兵部跑,到我这里好话说尽……”
程远不愧是当了二十年的兵部尚书,窝囊归窝囊,下属出了事,他忍不了,向来示好的工部尚书和京兆府尹发了通气,有不少人都看到了。
但毕竟与人家同朝为官,论起来也是平级,骂完抱怨完,还能把人怎样呢?
果然从在场的兵部大小官员表情来看,都十分体谅他们的尚书大人,觉得吴敬人都走了,跟同朝为官的撕破脸也没意义。
何况严格说起来工部和京兆府都没直接责任,这两家又是刘孚的人,就是吵到御前,一对二,以程远连个泼妇都压不住的水准,能吵赢?最后说不定还得请殷莫愁出马。
殷大帅赋闲已久,早已不是当年的拼命三郎,有好久都没跟刘孚正面刚了。
所以兵部上下都很有维护自家大帅的自觉,不愿徒生事端。
但殷莫愁今天却想生点事。
她忽然问:“他们每天都来?”
“每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