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亲自操刀。”
“你……”
听到这里,李非倒吸凉气。
殷莫愁这一刀下去,得多狠决,又须多慈悲。
“你不怕他恨你?”
殷莫愁摇头:“恨我的人多了去。而且我相信海英。后来,我们花了三年,让他左手的刀法渐渐熟练。但再熟练也赶不上断去的右手,再也不能上战场。”
李非想起孟海英要和他动手前,自嘲地说关西之虎没了爪。
“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也许有些幼稚,但请王爷不要计较吧。”
原来如此。
惜字如金的殷大帅,能这么长篇大论为一个人说话,可见对其重视。要是孟海英听见,准要嚎啕大哭。
她是这样的人,外粗内细,都看破,但却什么也不明说。
李非苦笑:“我本来就是个扫把星,靠近谁谁倒霉,先是父母,再是挚交好友、小倩。我把自己放逐到海角天涯,倒腾生意,和三教九流交朋友,可能皇家也觉得蒙羞。反正这些年我习惯一个人冷冷清清……孟将军不愿让我亲近你也是人之常情。”
“快打住吧。”
殷莫愁不怎么在意地点评道:“照你这说法,回回战场死多少人,我们这些领兵打仗的不都是天煞命。以后我选拔将领也不用论本事了,就找个算命先生来算算八字,谁命中带煞我就提拔谁,任先锋、专克敌,王爷说好不好?”
噗嗤,李非笑出声来。
实在想不到古板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原来也会说笑,比天上下金豆子还金,而且是为开导他,李非当下心都热乎了,恨不得现场拿来笔墨纸砚,把殷大帅为他说的笑话字字都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