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愤怒也算深层次情绪的表示,那么这是第一次,李非离她的七情六欲这么近。
像结冰的海面出现裂缝,冰层之深,尚窥探不到海里丰富的生物世界,阳光穿过,也足以看见里面的颜色。
纯粹的湛蓝,天空之色。
在这么近的距离,他仰着头与她对视。
原来她连生气都这么美丽。
殷莫愁略低头,声音从牙缝里迸出:“你来京城是为了调查大皇子之死,是不是?”
“……”
“你虽屡屡糊弄我,但这件事上我却不打算瞒你。因为此事关系到齐王案。”
“齐王案?!”
李非想起,殷莫愁曾警告过他不要深究齐王案。当时他还以为是殷莫愁打发他,想不到……
“事关朝局稳定,我相信燕王作为皇室一员,不会泄密吧。”
李非咳了声:“这是自然。”
“我的侍女在画舫案时跟踪过冯标,听到手下叫他卓实——准确的说应该叫‘左使’,你我皆知其背后的组织是全新教。但全新教并非冯标老巢。画舫焚尸案后,大理寺卿崔纯带着全部精英外出办案,初步查明全新教在各地脉络,最为重要的是,全新教还有上线——什么教徒供奉、冯标各类生意,都是其敛财的手套。冯标真正的身份是一个叫龙隐门组织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