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有经验了,下意识就把脸一别、脖子一缩,眯起眼觑人。
这一觑,吃惊不小。
殷莫愁没生气,以为是李非无心之失。不仅不生气,看李非这讨打的样子,还失笑起来:“干嘛啊你,我有那么小气吗,你至于嘛。”
至于至于很至于,李非心里默念,画舫上那一巴掌至今他还念念不忘。他到底放下一颗准备挨打的心,正面看殷莫愁,喃喃说:“如果早见殷帅这副模样,我今晚就可以不用吃饭了。”
秀色可餐。
殷莫愁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掩在脸颊,遮断长眉,英气不失,又多了份迤逦。
李非前面是惊吓,后面是惊艳。
惊艳于她的美。不是小溪涓涓荡漾,是月光照在大海的波光粼粼。
灯台有了罩,烛光更昏黄了,朦朦胧胧的旖旎,千回百转的幽暗,李非绝对喝多了,那只名叫任性的狗再次冲破理性的栅栏,像是这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目不转睛盯着殷莫愁看。
她的眼睛如清澈泉水,他的耳畔如万马轰鸣。
丁伟这二百五正举着火把跟着几个护院找小杰,路过,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人:“李师傅,你……”他往前一凑,看见殷莫愁,惊得火把差点没掉,“殷、殷先生你是,我打扰你飞升了吗……”
殷莫愁:……
李非懒理他满口胡言,把他往外踢,说快去找杀你爹的凶手吧。丁伟听了,想起正事来,忙告辞,边走还边一步三回头看殷莫愁,嘴里念叨:“……殷先生要是个女人,定是个绝世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