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收受金额,也够革职查办了。当官的还有比这更怕吗?”丁立水疑惑道。
殷莫愁摇头:“官场这种事多了去,互相袒护、通融,只是上面想查和不想查的区别。这凶手在你家潜伏多年、当个下人,逼供、杀人、嫁祸,制造假象相当在行,满屋子珍宝摆在面前却拾金不昧。这得有多么坚强的意志和高尚情操——出能当杀手,入能当苦行僧。据我所知,游仁昊只知道吃喝玩乐、整日与世家纨绔厮混,最大秘密就是背着家里的母老虎和老丈人,在外面养情人。他会做出这种事,我不信。”
“那会是谁?”丁立水问。
“得看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殷莫愁看着空空如也的箱子,问道:“你刚才说一大箱子账本,有这么多?”
“在崮州十几年,我们有个习惯,事无巨细都要登记,所以累积起来很多。”
“除给官员行贿的账本,还有什么?”
丁立水不太理解殷莫愁的意思:“官员账本是最主要的。其他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录,譬如原来每年丁府开销、人情往来礼单、下人们卖身契、当年抓进崮州大牢的牢犯情况,哦还有一些大哥在位时期的案件档案、收发公文等……”
李非若有所思:“他不辞劳苦搬走所有账本,一本也没留下,就是为了掩盖真实动机。”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在这些几乎记载丁氏兄弟所有历史的故纸堆里,凶手应该不过是想要其中某一本,或者从中销毁某个名字吧?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扯着嗓子喊:“二老爷,快出来看看。”
李非心里咯噔了下,不详的预感如有实质掐住他的脖子。
众人被引到外面,护院将泥土翻起来,一具遗体摆在旁边,只是面目发黑,认不出是谁,但从身形上看应该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