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仿佛能听到一个声音:大侄子防着你呢。
大殿忽然变得非常沉闷,仿佛暴雨前的燥热,呼吸都觉得喉咙发干。
殷莫愁颌首不语。
老内监在殿外禀报宰相刘孚觐见。
“你自己多加小心,”皇帝叮嘱完,又说,“瞧瞧这些家伙又要来烦朕,兵制改革阻力还是很大。”
五年了,殷莫愁提了五年,刘孚反对了五年。
殷莫愁皱眉:“刘相是文官之首,又是先帝钦定的辅政大臣,有这老家伙领头反对,兵改就难有一致意见。慢慢来,我们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
“好啊,现在你倒会安慰朕,”皇帝笑了,“朕有的是耐心和他们拉锯。你也好好计划,兵部那边的章程再改改。”
殷莫愁说:“明白,当然不着急,既然要做,就拿出真做的样子来。”
皇帝目送殷莫愁出去。
不多会儿宰相刘孚领着几个老臣进殿,皇帝看了看外头的夜色,预感今晚又要和这些老顽固耗时辰,于是示意内监沏了浓茶,待一个个老而弥坚的大臣捋着花白胡子排排站到眼前,年轻的皇帝拿起殷莫愁剩下的一块核桃酥放进嘴里,嚼着,边悄悄叹了口气:
朕好困,朕太难了。
次日。